圈地自萌

【方李/花羊】春色予你(上)

ooc预警!想摸车段子,结果发现2k字还只摸了个前情提要,啰哩巴嗦的我太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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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风雪声。

十二月已是凛冬,山顶的风雪一日大过一日。纵使是李忘生那生活在华山顶二十余年的记忆里,也不曾有哪一年的雪比今年更大。近几日他甚至暂停了二三代弟子的晨起演武,改为在静室内修习道经,是以除门派事务外,这两三天来他有了些难得的清闲时间。

天色渐黑,案头灯盏里矮矮的一截蜡烛却有些撑不住了,暗淡的烛光在即将见底的蜡油中艰难地跳动着,偏偏他今天忘了去领这月的物资。

李忘生叹了口气,他不打算为了半截蜡烛现在冒着风雪去找师弟,干脆将手里圈圈画画写了细密注解的道德经合上放在一边,呆呆地想起事来。

年关将近,山下的百姓已开始为大小的节礼祭拜做起了准备,纯阳宫里多多少少也该开始准备道场与祈福法会,自腊月二三到正月十五,设坛庆贺的大小事务都要由他仔细督办。忙得喘不过气来时,他就时常会想起此时也不知在何处游历的那两人。

火盆里的火星炸开,发出噼啪的响声,他拉了拉身上的裘衣,用棍子拨了拨里面的炭,让火烧得旺一些。

师兄暂且不说,上回他见到方宇轩也是半年前了,东海相别后不过三年光景,记忆中的少年便已迅速地成长起来,独自飘洋出海,远至中原。再出现在他面前时,已无人能掩盖那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锐利的锋芒。

那时也是在他这间屋内,年轻人的眼眸里具是对今后的憧憬:“既至中原,便不好再以原本的姓名行走江湖,我准备更名东方宇轩。今后定要访遍中原的名山大川,看尽江湖的奇闻逸事,才不枉我来世间一趟。道长何不放下纯阳宫中的琐事,同我一道游历江湖去?同游同乐,岂不快哉?”

他有那么一瞬的犹豫与心动,最终却还是婉拒了对方的邀请。这些年来,吕祖渐生了退隐的心思,有意将掌门传位于他,于是宫内大小事务的决断开始渐渐由他接手,不提一向对纯阳不怀好意的诸方势力,也不提师兄走后朝廷对纯阳从未停止的忌惮与窥探,便是神策军隔三差五的骚扰和纯阳宫内外门弟子们各自的小心思都叫他感到疲惫。

向前十年,他或许能放下这些俗事欣然赴约,但向后十年,在师弟师妹们能接管纯阳各方事务前,他少不得要多操劳些。

这半年来,他也时常从自己的江湖旧识口中与来信上听闻东方宇轩的名字,欣喜友人如他所愿闯出了一番名头的同时,那些来自山南海北的消息到底让李忘生有些羡慕,江湖狂士倒比他眼下的处境更称得上逍遥自在。

再度噼啪炸开的火星打断了他的思绪,李忘生将拨火的棍子放在墙边,又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想着不若熄灯早些休息,却忽然听见大雪之中,有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习武之人耳目清明,他的武学功底之深厚,在年轻一代中已是佼佼,纵是风雪之中也不会听错来人的声音。那人行得虽慢,却稳,既稳而轻,是行至进前才有意将步子放重了些,好教屋里知道有人来了。

李忘生侧耳听了片刻,便起身将房门打开,迎面便是个轻轻巧巧被掷来的酒坛子,他伸手一接,将酒坛揽入怀中。

年轻人带着笑意的语调悠悠想起:“我还在想,你这是要我在这大雪天踏多久的步子才肯来给我开门,莫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李忘生的嘴角扬起了几分笑意,他没回应对方不着调的调笑,只是侧身让对方进来,又将门仔细关好,这才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稽首道:“东方兄,别来无恙。”

方宇轩一噎,随即笑道:“少来。”

因着屋里烧着火盆,又接近就寝时间,是以李忘生这会虽还梳着发髻,但只穿了一件里衣,外面则披着毛茸茸的裘氅,自松松垮垮的领口看进去,便是清俊的锁骨与无限的风景,这幅模样可实在难叫人感到“正经”。

但这倒和了方宇轩的意,反正他也不是来和李忘生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起谈正事的。

他将披风解下,随手搭在一边,露出里面绛紫的衣袍与轻便的行囊。他的腰间挂着把莹白的玉笛,左手小心护着一枝桃花枝,枝上重重叠叠的桃花已然盛开。

李忘生有些诧异:“这个时节,你从哪儿找来这正开的桃花?”

方宇轩笑得有些小小的得意:“说来也是奇妙,前些时日我去秦岭为孙思邈先生寻一昧珍稀药材,却在山里迷了路,误打误撞进了一片人迹罕至的山谷。这山谷十分奇特,外界分明是数九寒天的日子,谷里却温暖如春,百花盛开,实乃世间奇景。我在那里逗留数日,又在一处山崖下的溪水边发现了这株开得正盛的桃树,那时我看到它,忽然想到了你。”

李忘生微微一动,抬眼看他。

方宇轩将花枝递了过来,继续道:“我想华山上除了松柏之外,再能有什么花卉,也就只有冬月的腊梅了,待得久了实在无趣。若你能在我身边同赏春色该有多好,但我又想,华山距秦岭中部不过百余里,快马疾驰,也只是一日的行程,你虽不能离开纯阳宫,我却可将它带来找你,左右都是一样的。”

李忘生将花枝接过来,手指在细细的一节树枝上划过,花枝大抵是一直被护在方宇轩怀里的缘故,摸着倒不觉得冰冷,反倒有些残留的温热。

他心里有些触动,却又不愿表露出来,于是将绑在花枝上的一缕布条拆下转移了话题:“这不是你从东海带来那身衣服上的衣带吗?这种缎面也就你们东海有,金贵得很,你怎么还把它拆下来了。”

说到这个,本来眉飞色舞的青年耷拉下了眉毛:“这个,这个嘛……你也不提醒我一下,我到了洛阳,走在街上时却发现人人都拿稀奇的眼神盯着我看,一问才知,原来这披帛锦缎,在中原只有已婚女子会戴,我同他们讲海外,他们问我海在哪,我又能如何,只好入乡随俗了。你居然还笑!”

李忘生一想象这小少爷在洛阳被姑娘们调笑得又窘迫又无奈的模样,就有些忍俊不禁,他倒还有几分顾忌对方的面子,没笑得太猖狂。不想方宇轩却借机甩掉行囊包裹,欺身上来一把制住李忘生的胳膊,将他压在床上,牢牢捂住了对方的嘴。

也许是这动作大了些,衣袍舞动带起的风将本就奄奄一息的烛火倏地刮灭了,生生打断了两人要说的话。黑暗中的两人面面相觑,片刻方宇轩忍不住乐:“我还带了孙老酿的酒,想着与你边喝酒边谈天呢。”

“清修期间,修行之人禁酒禁荤食。”李忘生道,“可惜了,那坛酒只能由你独享了。”

方宇轩慢慢低下头,他本就披散的长发随这动作滑下,落在李忘生的脸颊上,冰冰凉凉又有些痒丝丝的。

李忘生一本正经地转过身来看着他:“清修期间,戒淫欲。”

方宇轩在他眉心朱砂落下一吻:“那道长今日,怕是要为我破戒了。”

—TBC—


ps.下一章要摸车车。

顺便我觉得江湖同游我也想摸!白天一起赶路四处游赏,晚上同榻而眠交颈而卧,有的时候赶不及到客栈,就会把衣服往地上一批,两个人一起裹着披风露宿野营(请自行脑补什么青盒子披风二代狐狸毛,我觉得二代狐狸毛不错,毛绒绒的很可爱!)

谷主少年时代锋芒毕露年轻气盛,但青年时代一定是既温柔又浪漫的人,只有浪漫到极点的人才能创造出万花谷这样一个文人墨客的理想乡。

掌门虽然少年时有些弱气,青年时代应该是温和与严厉并重的大师兄(顺位),温润爱操心的师兄,但内心深处应该是一个向往自由自在的灵魂,纯阳武学的核心就在逍遥游,能修得武学大成时,他一定也是一个这样的人。

花羊一直是我对神仙眷侣最贴切的想象,他们作为掌门会比普通弟子多了一些责任,但也拥有普通弟子难以触及的高度,大概就是神仙与烟火气的复杂交集吧。

突然写起小论文!但是都是个人理解,如果OOC或者不符合设定请直接忽视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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